黄蕾:您在散文集《芸窗漫笔》中,讲故事时妙趣横生,回忆时又柔情深沉,您是怎样创作这样一部文笔优美、妙趣横生而知识味道浓郁的作品?
纪德君:我做学术研究出身,由于喜爱文学,保持着阅读文学作品的习惯。当我有闲暇、心里面又刚好有感触时,我会写点随笔或一些小短文,这既不花多少时间,又能够怡养性情。进行这些创作时我没有任何外在的压力,都是兴致所至。一方面源于兴趣,另一方面有相关的生活体验,在这种情况下,我把自己觉得有趣的、有感触的一些片段随手记录下来。当时写这些小文章的出发点不是为了给别人看,所以自己想怎么写就怎样写,也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但是写这种文字,首先你要有生活体验,比方说我写我的童年生活,那是因为我确实有那么一段生活体验,而且成为我经常回忆起的、心里感到很温暖、很开心的一件事,所以当我在现在这个年龄再去回味时,我总是很开心,相应的,文字也比较生动活泼有温度。文学史上有许多作家,他们到了一定的年龄,历经了很多人情世态之后,他再去写他小时候的那些事也会有不同的感受。比如说创作《呼兰河传》的萧红,写她小时候生活的那段经历,当中有些片段写得着实感人。所以说,有生活体验,又有闲情逸致,再加上有表达的欲望,这几个因素结合起来,就可以写一点有意味的东西。
黄蕾:您如何看待学术研究与创作的关系?
纪德君:实际上,像我们作为大学老师,教书过程中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传承文化。传承文化实际上主要通过自己的学术研究来实现,我们要把学生教好,我们对所教的内容,应该有所研究。如果没有研究,那就谈不上自己的体会、见解和发现。不过,我们文科搞研究,跟理工科不一样,因为我们是教文学的,教文学首先要阅读文学,阅读文学后会产生感触,有感触之后就会引发相应的冲动。既然我总是研究别人怎么写,那我为什么不在有可能的情况下,自己也练练笔、也去写一写?做文学研究的人,要保持对文学的热情、兴趣,和感觉,就要坚持读文学作品,同时适当地去写一写,写的过程中再去做研究,感觉就会不同。就像我要写小说,我写了小说之后,我知道创作小说的甘苦,创作方面有体会,我再去研究、评价别人的作品时,会有不同的感受。有些作家,他后来去研究、评价别人的作品时,他很有感触,很有见解,这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文学史上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比方鲁迅,鲁迅创作了许多小说、散文、杂文,但是当他回过头来去写一部《中国小说史略》,他对中国古代小说的一些研究、评价就很经典。当代作家王蒙,后来研究《红楼梦》,发表了许多精彩的见解。因此,做学术研究、搞文学创作,这两者如果能够结合起来,对文学研究者来说,那是一件非常有益的事情。如果我们只会研究别人的作品,自己却不会写,可能评价就不是很到位,这两者还是相辅相成的。
黄蕾:您在您的散文集《芸窗漫笔》中,讲了不少明清时期各类小说中的趣闻轶事,用笔生动活泼,故事娓娓道来,还旁征博引了许多相关的古籍,您什么时候开始对明清时代的通俗文学产生了兴趣?
纪德君:因为自己的学术研究、阅读了大量这方面的书籍,阅读过程中要是发现一些很有趣的现象,就随手把它记下,记多了,就觉得可以作篇小文章。我写的“说哭说笑说三国”,谈论人物哭与笑的问题,说《三国》里面的大老爷们动不动就哭,或者是不正常地笑,这里面其实很有意思。当我把材料全部找出来之后,我觉得这可以写篇小文章。明清时期,很多人用官称去称呼没有做官的人,比方说称别人员外、解元等。我随手记录了不少这方面的材料,进行思考之后,会发现这是很有意思的现象,就写出了一篇小文章。这些创作是学术研究的“副产品”,是读书过程中随手记录下来的。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学术论文,但也能引发别人的兴趣与思考。
黄蕾:您在学术研究方面成果丰富,主持了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论文也有许多篇被人大复印资料转载,在《文艺研究》等一大批权威刊物上发表了百余篇论文。取得这些学术成就,您的秘诀是什么?
纪德君:其实学术研究首先是比较个人化的事情。在我看来,学术研究首先需要广泛的阅读。我个人认为,围绕一个专题去阅读相关的文献资料,在广泛搜集、阅读这些文献资料的时候,就一定会有发现和想法,然后,再把自己的思考与心得进行提炼、整理,就可以写成文字。读书、思考、写作是一个过程,保持对一个问题的兴趣和爱好,不要轻易跟风,朝着自己感兴趣的研究对象去做资料收集、文献整理和认真研读,在这个过程中就会有新发现。还有一点很重要,要对一个研究对象有真正的新的体会,必须对其保持一个长时间的关注。比如,我从94年开始关注古代历史小说,一直到2004年,总共十年时间,我一直在研读历史方面的、历史小说方面的书,所以持续不断的、用十年时间去研究,我就能有所收获。做学术研究,最忌讳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兴趣点太广,研究的精力就不集中,研究的精力不集中,研究的深度也就不够。我研究民间说唱文学,从2002年开始,经过陆续的研究思考,到现在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一旦设定一个研究目标,确定自己的研究对象,就需要长时期的、持续不断地关注它,尽可能地读更多的文献、去钻研、去写作,这样持续不断地推进,才会有所成就。
黄蕾:您曾在《品味读书》一文中详细讲述了您几次读书时完全沉浸书中的“高峰体验”,您还提到前提是一本容易让人产生兴味的好书,您能否给我们推荐几本这样的好书?
纪德君:读书是因人而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经历,自己的兴趣爱好和知识结构,所以也许我有兴趣的书,对别人不一定有吸引力。我只能有说哪些书,曾经因为自己喜爱,就多读了几遍,比方《红楼梦》。另外,一个良好的阅读环境,加上一个良好的阅读心境,最好是有点孤独,这时候拿起你感兴趣的书,就很容易读进去。就像《红楼梦》,有空的时候,我还是愿意经常把它拿出来翻一翻,《水浒传》也是一样,我曾经读过不下十遍。因为我喜欢它,才会愿意一看再看。有时候为了研究里面的人物,就像李逵,我要把里面李逵说过的话全部进行索引,再看看李逵跟里面哪些人物有关系网,跟哪些人打交道比较多,别人是怎么评价他的,这样我对他就有比较全面的认识。我读《红楼梦》,里面的林黛玉在贾府、在大观园有怎样的人际关系网,别人对她有怎样的认识,这些对于我们研究评价人物有参考价值。随着阅读不断地深入,思考的问题也会相应变多。通常我们大学生读书,就是看了一本小说,也许会记得里面一些重要的故事情节,也许是一些细节,但却不属于深度阅读,可能是随便翻一翻就抛开了。有些书还是很容易让人读进去,比方说金庸的武侠小说。我研究的时候,拿到手里边,可以废寝忘食,根本就不用别人去提任何要求,我可以躲在一个角落里一看看一天,眼睛都看花了。一方面本身这本书吸引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有读书的爱好,这就因人而异了。我们学校图书馆推出经典百书,外国文学也很吸引我,像《简爱》《呼啸山庄》《情感教育》和巴尔扎克的小说、屠格涅夫的小说,我确实喜欢。有时拿到这些书,我会一口气把它读完,并享受一种一气呵成的快感。其实读书就是一种习惯,我现在每天早晨6点半起床,我会花半个小时坐在阳台上读一回《三国演义》,读完之后我就觉得很开心。实际上就读一回,但也能带给我精神享受。
黄蕾:您在散文集中提到自己的研究生导师曾赞赏过您在做学问时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那么要怎样才能拥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纪德君:批注,读书过程中要有批注。在阅读任何一部作品,你在阅读过程中手里边要有一支笔,你看到哪些比较精彩的地方,你觉得这地方有感觉,你就把它批注出来,也可以在旁边写点心得体会。这样一来,你读得细,就必然会有发现,你就不会只会看别人怎么说了。我看过的书的每一页,几乎都有批注,要是泛泛看一遍,可能意义不大。你把书往细里看,多做批注,再回过头来把批注梳理一下,整理出来,那自然会发现到别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当然这需要下功夫。
黄蕾:对于那些犹豫着是否考研的同学,您能否分享您的经验或者建议给同学们?
纪德君:我考研是因为我没有出路,读书可以改变我的命运。我觉得当我们的社会发展到今天,当我们的本科教育逐渐成为一种素质教育,至少要有本科学历才比较符合现代社会需要。假如同学们是真的想要有比较高的追求,想要提升自身的竞争力,我觉得仅仅到本科可能还不够,还需要继续提升相关的知识文化水平。研究生培养的是人们就某一个问题,去进行探索、解决,在这个过程中去形成一种研究的意识、研究的能力。它对人素质的培养、能力的锻炼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比如说,我给你一个社会问题或学术问题,你要把我这个问题很好地解决,你怎么解决呢?这需要经过一定的专业训练。经过研究生阶段的学术训练之后,即使你将来不做这个专业的学术研究,投身其他行业,你也会有一种研究意识:我发现问题了,这个问题是怎么产生的?我要解决这个问题我需要哪些对策?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掌握哪些文献信息资料?这就是研究素养的一种形成过程。研究生培养对人的要求更高,在我们目前本科教育已经逐渐普及的情况下,一个人如果想要更进一层,对你的事业、对你个人的竞争实力有所发展的话,我个人觉得读研究生还是有好处的。特别是当你想通过读研、考博去改变你的命运的时候,这个动力可能会更足一点。
黄蕾:您认为文学经典阅读,特别是中国古代文学中的文学经典,如何更好地落实到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本科教学中?
纪德君:关于经典阅读,我个人觉得,一个大学本科生在校期间,如果能够用心、仔细地阅读、揣摩十本经典,他就已经是一个有文化底蕴的大学生了。遗憾的是,我们很多本科生,四年后一问,能够一口气说出十本真正用心阅读过、对他已经产生比较大的经典作品了吗?实际上很多人没做到。我们有的学生也爱读书,但一是比较杂,二是读得比较浅,所以真正对他产生影响的书,可能也没有几本。其实阅读经典不在于数量,而在于要读进去。假如你跟我学中国古代文学,那么我给你提的要求,比如说《史记》,你把它里面的人物传记,好好地读一读,然后读一些相关的研究成果,甚至可以去模仿里面的写法,试着去给别人写一写小传。其实很多研究生做不到,但网络上却有些人能做到。崔永元事件出来后有人写个崔永元传,某某事件出来后又有人写个什么小传,完全模仿《史记》的笔调和章法,那些人是真正把书读进去了。还有《论语》,你会很认真地花时间去读它吗?如果能做到,就会从里面收获到不少东西。至于戏曲,比方说《西厢记》,那真是写得很好,语言极其优美。但试问又有几个本科生,将《西厢记》从头读完,不仅从头读完,里面一些精彩的片段都能够背下来?其实一个剧本,你把它从头读完,能够记住里面很多精彩的句子,甚至出口就能说出来,那你就真的对它了解了,甚至对里面的某一些细节,你都能记得很清楚。但是我们很多本科生做不到这一点,比如说我读明清小说,你能像我这样读四大名著吗?如果不能,你的专业学习肯定是比较浅的。经典就是给我们打底子的,是用来打地基的,地基没打好,没有很扎实的功底,你的逻辑无法牢靠,同样的,你的专业学习,没有几部经典来打底子,你的学习是比较浅的。上外国文学课,最起码选5、6本经典进行深入阅读,那你这门课就没白上,而且你将终身受益。现当代文学,你要把鲁迅的《呐喊》翻个好几遍,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我曾经指导一个学生去研究林语堂,他就把林语堂所有的书都拿来看,后来考进北师大的硕士、博士,就是读书读的。所以专业学习需要深度阅读几部比较好的经典,这样才能够奠定扎实的专业功底。
黄蕾:您曾在北京求学多年,如今您在广州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您在这两个地方从事文学阅读和学术研究,是否感觉到了其中有什么差异?
纪德君:北京的文化氛围更浓厚。我在那里求学的时候,那边的大学跟我们这边有几个不太一样的地方。一是高水平的学术讲座比较多,学生去听讲座的热情也比较高。那时候学生还有一个兴趣,就是淘书,我就是其中一个。北京有大型的书市,我又买不起新版书,就经常去淘一些旧书,那是一种很大的乐趣。另外,北京那边的大学比较上档次的校园文化活动比较多。我在北师大读书时,有机会去看芭蕾舞、看话剧,他们都到校园来演出给学生看,我就有机会去接触这些东西。从这个意义上讲,北京的文化氛围确实浓厚。那时我们也会到别的学校去偷听名家授课。我曾经骑着自行车,跑到北京大学去偷听著名的戏剧史专家吴小如先生的课,那可比现在我们同学绕大学城还要远得多。现在我们的学生有没有兴趣说知道中大有一个老师上课很好,我就骑车,守着他上课的时间点,跑到那节课去蹭课?可能没有多少学生去干这些事情。不过广州也有广州的好处。这边生活压力小一些,宽松、平等、生活化的感觉好一些。总体来看,广州的学术文化氛围比不上北京,潜心学问、崇尚学术的精神跟北京相比还有差距。在南方做学问,人有时候会有些急功近利。以前我在北方读书,我们那些导师,他们潜心做学问,不是太看重名利,或急于发表文章。我在读研读博期间,有时把写的文章拿给导师看,问看看能不能拿去发表,我的导师都坚决制止。导师要我好好打好我的专业基本功,把句子写通顺,把文章写充实,发表是次要的,等以后学术水平上去了,文章逐渐成熟了,再发表文章也不迟。所以,在硕士期间,我一篇论文也没有发表过,导师也不提倡,就是要我们好好读书,好好做研究。北京的学者,学术上的创新意识比我们广州这边强,尤其是理论创新方面。我们文学界很多新的理论,往往都是他们那边先搞起来的,尤其是北大。
黄蕾:您在《漫话“书生气”与“书卷气”》一文中曾提到,您仍然愿意保留自己身上的书生气与书卷气,不知这个想法现在改变了没有?
纪德君:这是人的一种追求吧。人生活得简单一点,率真一点,自然一点,真性情一点,这是我一贯的追求。所以连这一点都不能坚持的话,不仅别人对自己会有看法,自己也会对自己失望。如果身边充满了圆滑世故、功利性越来越强、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甚至老奸巨猾的人的话,这就会让我感觉很难受。保持书生气、书卷气,才像个学者。我的目标是希望能做到像一个真正的学者。
黄蕾:您能就您的个人经历,给我们谈谈,您认为大学生的青春该怎样度过才更有意义?
纪德君:我个人觉得大学生的生活,首先应该以读书为主。人一旦走向社会,就真的很难有一个完整的时间去潜心地阅读自己感兴趣的书了,也没有那么多功夫让你写点东西,去不断地提升自己。一旦工作了,工作上的事务会让你脱不开身,疲于奔命,这时候再想读点书就变得很困难。生活的劳累奔波、工作的事务让人心力交瘁,这时候想去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地去读书、写作就没有多少机会了。所以大学四年,我认为,大学生如果家庭条件还好的话,不要急于到外边去兼职、打工或赚点小钱,没有这个必要。好好地读点好书,思考思考问题,形成自己对世界、对人生、对社会的一些认识和看法,把自己锻炼成一个比较有内涵、有品位、有思想见识的优秀人才,将来到社会上才会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如果现在把很多时间用在其他方面去了,可能就有点喧宾夺主,所以我个人觉得,还是应该利用大学时光,好好读书,读点好书。另外我也觉得,课堂教学固然是重要的,因为你既然学了这门课,就应该有起码的了解,但是它只是起到一个引领你入门的作用,你要对这门课讲的这些东西有深入的了解,你就要去读跟这门课有关的书,特别是与这门课有关的经典,读那么一两本,你就能有比较深的体会了。我们很多大学生还没有摆脱中学的思维方式与学习习惯,认为我课堂上认真听讲,做做笔记,大学学习就是这样了。但大学的主要任务是学会学习,学会学习就是自学,根据自己感兴趣的某一方面的问题,然后去读一些好书,去勤奋地写作。尤其像我们中文专业,读书、思考、写作是我们一条很重要的学习方法。如果仅仅只是课堂上的东西,这样下来跟中学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总的来讲,希望借助大学这种专业学习,读一点经典之作,去动笔写一写,可能几年下来,你会成为一个很不错的学生。
黄蕾:您对文学系的学生有什么希望?
纪德君:既然选了这个文学专业,文学系的学生首先应该爱好文学,多读文学经典。希望文学系的学生首先要有深厚的文学底蕴,其次,文学系的学生不要光看光读不练,还是要勤于写作,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文学素养要内化为一种自己的能力,我们读别人的书,我们要怎么把它内化为自己的素养和能力呢?写作就是一种很重要的方式,举个例子,有一段时间你看一部小说看得比较深,这时候你写作的时候不由自主就会收到它的影响。比如你看《红楼梦》,你看进去了,看得如痴如醉,那段时间如果你有强烈的表达欲望,你写出来之后你会发现你的很多措辞跟写法都带上了《红楼梦》的色彩,张爱玲就是这样。张爱玲她小时候很喜欢《红楼梦》,后来你看她的小说,几乎都带有《红楼梦》的味道,这就是内化,就是通过深度阅读,然后去写作,把这种文学的底子、文学的素养、文学方面的能力,把它真正地筑牢,你就会成为一个在这方面很优秀的学生,这就是我对你们文学系学生的一个希望吧。
纪德君,男,安徽省长丰县人。文学博士、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小说、民间说唱文学、区域文学与文化研究。1991-1997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获文学硕士、博士学位; 2004-2007年中山大学中文系博士后。2000年以来,历任广州大学中文系副主任、主任、人文学院副院长、广州大学图书馆馆长、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现为广州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兼任广东省特色文化研究基地与广州市人文社科研究重点基地“广府文化研究基地”主任。学术兼职主要有中国俗文学学会常务理事、中国明代文学学会理事、中国《水浒》学会常务理事、中国《三国演义》学会常务理事兼副秘书长、中国《西游记》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广东省国学学会常务理事、广州市社科联第七届常务理事、广州市口述历史研究会会长、广州大典与广州历史文化研究会副会长等。2000年以来,先后被评为广东省南粤优秀教师、广东省高校“千百十工程”省级优秀人才、广州市哲学社会科学先进工作者、广州市宣传思想战线第一层次优秀人才、羊城学者中青年学术带头人等。
黄蕾,女,人文学院文学系2016级本科生,人文讲解队队员,曾获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年度志愿者讲解词比赛二等奖、讲解比赛优胜奖、优秀志愿者称号。